初观方向明的作品,就让我想起了法国的巴比松画派。特别是象《钱江源——牛羊群》、《倾屺的喇嘛庙》、《钱江源——冬日午后》、《老林子》等这样一些作品,都有一种巴比松的意味,它们通过对大自然好似客观的描绘,而展现出一种淡定、和谐、温馨的诗意。而这种诗意在今天具有特别的意义。
中国传统文化强调“天人合一”,主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。这是一种整体性的时空观和自然观,即把人视为自然的一部分,而不是与自然对立的征服者。但是,近代以来在西方科学理性的侵蚀下,中国传统文化遭到严重破坏,现实取代了理想,物质战胜了精神,这就是理想与精神的“出走”,这是一个现今普遍的社会性问题。它必然在美术界造成前不久《人民日报》上所说的“十大恶俗”现象。从这方面说,方向明的作品是对此一现象的警觉。
按照方向明自己的说法,他之选择风景作为自己的表现对象,是与他儿时的记忆有关。这种记忆构成了他始终挥之不去的精神归宿。无论他走到哪里,他的心中总涌动着一种精神的可靠感和皈依感,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“家”的依靠。所以他的一句“生活是我一切感情的来源”令我感动。这对方向明来说并非一句套话,而是他真实情感的流露。对他来说,对风景的描绘,正是其理想与精神的回归。他在自己的作品中不断追寻着那种安详、温润的情调,无论这些作品是油画还是水彩,是大开大合的山景还是宁静朴茂的乡野。但我们可以看到,这其中既有象《钱江源》系列那样朴实、恬淡的意境,又有如《西海暮色》、《雪山脚下》、《雪域飞泉》、《虎跳峡》等作品中所显示的某种英雄主义的情怀,这些不同趣味的结合,其实都源自于方向明心中的一个情结,那就是在一个纷扰芜杂、物欲横流的世界中努力回归自己心中的圣地——这本身就具有了某种英雄主义的悲壮色彩。但英雄主义本身就是与理想主义联系在一起的,没有理想就不可能有未来。就方向明的作品本身而言,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因为他的理想和趣味都还处于一个逐步形成的过程之中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还有许多具体的技术与艺术上问题要解决,因为,理想只有通过恰当而有效的方式才能最终实现。
在今天的情境中,当代人没法控制自己的“出走”,一种灵魂与肉体的游离,这是“社会人”的天然属性。然而,这种“出走”终归是暂时的,因为没有灵魂的肉体只是一具皮囊,而灵魂与肉体的完美结合才是人生的理想。尽管这种理想并非每个人都可以实现。在此意义上,方向明的追求值得关注,它力图实现理想与精神的回归,并由此给我们以丰富的遐想,和对未来的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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